试谈图书封面的质量问题与解决之道

[摘要]长期以来,图书封面存在一些质量问题,有的是整体性的问题,更多的是内容、技术上的局部问题。文章分门别类作了例示、说明与分析,兼而论及封面部分要素配置或安排的统一性与灵活性,进而提出了图书封面质量问题的解决之道。

[关键词]图书封面 质量 解决之道

[中图分类号]G23 [文献标识码]A

封面,是图书的脸面,不容马虎,不可有瑕疵。若有问题,轻则令人瞠目,重则有损出版社声誉,还可能被迫撤回图书,下厂调换封面,造成较大的经济损失。编辑多重视封面的质量,注意文图的正误与设计效果的好坏,并与美术编辑(简称美编)一起,予以改善提高。有编辑在封面样张上按词用铅笔划线,审校汉字及拼音的正误;有编辑审阅好封面,刚放下来,又觉不放心,再拿起来看,如此者三。这都是为了避免封面出现纰漏,使其顺利面市。

但封面质量问题还是在不断产生,例如:20世纪,第一版《共产党宣言》中译本问世,内文皆作“共产党宣言”,无误,但在封一上被错印成了“共党产宣言”。21世纪,中华书局出版的《说文解字》,封一上 “許慎撰”“徐鉉校定”等字的间距有点问题,“許”与“慎”之间的空距不应该比“慎”与“撰”大,“徐”与“鉉”之间的空距,也不应该比“鉉” 与“校定”大;安排这些文字,本不宜让“許”与“慎”、“徐”与“鉉”空开。

上述两例只是图书封面质量问题的“九牛一毛”。本文拟就图书封面质量问题作一些具体的阐述、例示、分析与探究。

一、图书封面的质量问题

(一)图书封面整体质量问题

封面,好比音乐的序曲,应该充当向导,把读者带入佳境。它必须与正文正相关,其整体风格、色彩、文图的设定与安排等都要与正文的内容和风格相对应。

各类图书封面的整体风格应有所不同。政治类图书要庄重、严肃、大方;科普类图书要新颖,有科技感和超前感;学术类图书要蕴藉、和谐、深邃,应追求高雅气质,体现文化气息与博大精深的意蕴;金融、财经类图书要厚重、坚实,充满可信感;艺术类图书要注重艺术感觉,讲究整体色调和构图关系,营造艺术感染力;综合文化类图书一般要色彩明快,具有视觉冲击力,体现现代生活气息。

要做到这一切,做得很到位,其实不容易,总有些图书封面的整体质量有问题。在此可以举个典型的例子:《古文观止》的版本不下千种,登录图书销售网站(京东、当当等),可见其封面多种多样,形态各异,蔚为大观。其大部分的整体风格与正文内容相适应,但也有一些是不大合适的。比如有的饰以西洋图案、边框与花纹,洋味十足;有的上面绘有一男一女的冶游之状,恐怕只适合作为言情小说的封面。

还有其他整体方面的问题,比如有一本书,封一有字体相同、字号大小相同的两行字,上一行作“文化形态史观”,下一行作“中国文化与中国的兵”,令人乍看之下,顿生疑惑,吃不准是不是正书名与副书名。其实它们都是书名,这种用一本书的形式装两本书又在封一上丝毫不加说明的做法显然不妥当。

(二)图书封面局部质量问题

1. 内容上的问题

(1)语言文字问题

语言文字的书写、逻辑、语法、修辞、规范、翻译、照应等方面的任何问题都可能在封面上发生。如张居正讲评的《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尚书》《诗经》、编撰的《帝鉴图说》共6种皇家读本,因责任编辑(简称责编)工作调动,2007年到2010年间由两家出版社接力出版,封四皆有“张居正荣耀至致”这句话,显然有误,应作“张居正荣耀之至”。《大学·中庸》的间隔号用在书名与书名之间很不合适,《标点符号用法》规定间隔号的作用之一是标示书名与篇(章、卷)名之间的分界,这一规定符合使用惯例与逻辑层次,不可违反。再如一本书的正书名为“觉悟人生”,其副书名是“中西文化比较视野中的国学智慧”,这个副书名是按《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与《中文书刊名称汉语拼音拼写法》分词注音的,但其中的“视野”的拼音却与“中”的拼音连写在一起。又如某出版社于2005年1月出版的《莎士比亚经典故事集》,封一所配英语译文为Tales From Shakespear,有错误,且在封面上出现了三次。其中的Shakespear应改为Shakespeare。另外,“经典”一词没有翻译出来,对应程度有点低。?

如果语言文字的问题发生在书名上,问题就更加严重。这种问题很少出现,但也并非没有。例如某套编辑出版教材,其中有一本名为《校对业务教程》,2000年出版,2005年修订再版,“修订本”三字括在扉页书名之后,却未出现在封一。又如《九型人格:教育专家因材施教的智慧》一书书名更令人大跌眼镜,因为此书版权页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中的书名并没有“的”字,出版说明中提及的书名又成了《九型人格——根据孩子人格类型因材施教咨询实录》,目录页与正文的天头还出现了“九型人格”(上一行)、“家庭教育专家因材施教实录”(下一行,两行文字用直线隔开)字样,读者第一反应仍会认为是书名。本应该以版权页为准,却出现了这么多变式,令人匪夷所思。

(2)知识性问题

原来封面上的文字不多,但随着宣传、介绍文字的增加,知识性问题也出现了。《苦难辉煌》一书封一书名左侧有一段文字,其中有句话是:蒋介石办杂志,毛泽东办报纸,皆由笔杆到枪杆。其实毛泽东主编过《政治周报》和《湘江评论》周刊(杂志),蒋介石创办过《军声》杂志。单说“蒋介石办杂志,毛泽东办报纸”可能会误导读者。还有本翻译过来的书,叫《现在,请谈一谈你最爱的那个人》,封一上有“踏遍全美51个州”等话语。其实美国是由本土48个州、哥伦比亚特区和阿拉斯加、夏威夷两个海外州组成的,不能说它有51个州。

(3)可读性问题

个别图书书名表达不清,存在可读性问题。有本书叫《我以我血》,截取了“我以我血荐轩辕”诗句中的四个字,但本身不能表达完整的意思,在表达上站不住,而且并不是所有读者都能想到这句诗歌或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在“可读性”上还是有欠缺的。还有本书书名为《头颅中国》,就更加令人莫名其妙了。

(4)配图问题

上文提到过《古文观止》封面的配图问题,并非绝无仅有。有的翻译小说封面的配图也未与正文内容呼应好,比如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的《羊脂球》、三秦出版社出版的《红与黑》、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推出的《大卫·科波菲尔》的封面,配的都是同一幅绘画作品——法国新古典主义绘画大师雅克·路易·大卫所绘的“安东尼-洛朗·拉瓦西埃夫妇像”,而此画与三部小说内容实在是有很大差异的。

(5)哗众取宠的问题

随着图书营销的盛行,特别是文史类图书腰封及宣传话语的增加,封面上言不符实、哗众取宠的问题也逐渐增多。有的发生在封一,比如有一书的书名为《中国文化知识精华一本全》,明明分成上下两本,而且都不厚,怎能囊括中国文化知识精华?另一书的书名为《中国文化全知道》,售价仅19.8元,可知其篇幅并不大,如何能囊括中国文化?还有一本书叫《中华复兴凭什么?》,竖写的书名右侧有一句话:“×××教授六十四字完全解密”。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锦囊妙计”,需要有人解密?这位教授有这样的能力?显然都言过其实,夸张过度。

2. 技术上的问题

(1) 设计与印刷的衔接问题

有部陈光磊等编写的《中国古代名句辞典》,1986年出版后销路颇佳,其封面白底绿线黑字,清新、俊朗、开阔,富有雅致的诗意与文化气息。2002年修订再版,换了封面。这个新封面,在设计思路上有点问题,它仍采用山水画作背景,但疏朗效果远不如前者,显得俗气;它虽大致沿用周谷城的题签,但改横写为竖写,又隔断了原本有开阔视觉感的山水画背景;更为不妥的是背景画的颜色呈棕色,颜色偏深,美编没有处理好设计稿与印成品之间的差异关系,印出来之后颜色太深,背景图一片模糊,各线条不分明,混在了一起。这种在设计上对印刷技术把握能力的欠缺所导致的问题,理应得到纠正。2003年,此书第二次印刷前,美编将封面背景图的底色调浅了,结果大大改善了封面的整体效果。

(2) 设计与装订的衔接问题

封面设计最后定稿,一般要在文字校样确定页数之后。这是为了避免设计与装订的衔接出问题。但稍有不慎,还是会出问题。《忻州方言俗语大词典》就因为书脊的厚度超出了美编的预算,结果封一上的文图都往左偏,未能居于正中。

(3) 具体用材的问题

封面用材也值得考量,用材不当也可能影响一本书的销路。比如2005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辨析字典》(音序版),第一次印刷时采用软精装,封面用的是美国进口的卡纸。结果读者多翻几次封面,力度大一点,就可能留下折痕,所以美编只好改正创新的失误,在同年第二次印刷时将此书的装帧样式改为硬面精装。有的书采用纸面涂塑精装的形式,但若印刷厂涂塑工艺不够好或操作不慎,就可能造成图书封面塑料薄层起壳、破损的情况,这种图书封面质量问题想必不少读者都碰到过。

其他因设计、印刷、装订不当所导致的问题也都会显现在封面上,就不一一赘述了。

责任编辑:小志